【天陆】终点站
*出道前的故事,陆还在上高中
*如果可以请听一下平手的山手线,听了不吃亏听了不上当x
*小学生文笔,ooc慎点
“那下周一见!”
坐在身旁的的学生把放在腿上的书包拎起来,对着陆摆了摆手便随着人流走向了电车的门口。
陆招着手,直到看不到那个人之后才拉开了自己的书包拉链,取出了那张让自己思考了好几天的“毕业意向调查表”。
班上的其他同学已经陆陆续续的交了上去,陆也一直没有去找老师商量,最终在今天的午休被请进了办公室。
电车轻轻晃了两下,眼前站着的人也跟着晃了晃,陆靠在座位上歪着头看了一下站牌。
放学的时间很早,再坐完整的一圈也没有问题。
陆把表格放到书包上,拿出手机给妈妈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想稍微晚一点回家,大概七点左右。
手机很快就震动了。
——注意安全,等你一起吃晚饭。
把手机锁好,捧着手里的表格。陆想在这趟电车里找到自己的答案。
自从天离开家之后,陆就很喜欢在电车上消磨时间。
家里的布局维持着天还在家的样子,只要站在天的房间门口,摸着门上挂着的“天”的小牌子,那些或甜或苦的记忆就在脑海里化成了无数尖锐的碎片。从一件事想到另一件事,然后再想到更多更多的事情,直到自己回过神来才发现眼泪已经滴到了地板上。
陆自然而然避开了天的房间。
有一次在电车里睡过站,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公园门口。
那是离家有点远的公园,但是无论是去赏花还是单纯的去玩都能让陆和天充满期待。
妈妈会在去公园的早上准备好便当,爸爸会提前买好一盒足够四个人吃的甜甜圈。兄弟两个换好衣服跑着围过去看的时候,爸爸背对着妈妈悄悄竖起食指,把涂着巧克力酱的甜甜圈掰成两半分给他们两个。
吃完嘴边一定会有一圈黑色的痕迹,天总是会指着陆的脸笑出来,陆也会看着天像长了胡子一样的脸捂着肚子笑。
听到笑声妈妈就会转过身,看着兄弟俩满嘴的巧克力酱,装作生气的样子拿筷子指着躲在一边偷笑的爸爸。
“今天便当里的鸡蛋卷就没有他的份了,天和陆可以多吃一点。”
紧接着就是爸爸的求饶声和兄弟两个人击掌的欢呼声,还没出发就已经玩得非常开心。
电车的车轮摩擦着轨道发出的响声把陆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下一站的指示音提醒着在电车里的每一个人,陆之前暧昧的回忆就像燃尽了的线香花火一样重新归于记忆的角落。
但是心里的无比温暖的感觉让陆觉得刚才好像在和天聊着过去的故事。只不过到了站,天先一步下了车。
从此陆就开始热衷于坐电车。买好票之后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风景,光点般的回忆在陆的记忆里开了一场小型的烟花大会。
提示音报出了下一站是市中心医院,白色的大楼加上门前停着的无数救护车,是陆最不喜欢去的地方。
那天下了小雪,陆从楼上跑下来扒着墙,带着哭腔的说着天哥发烧了。刚演出回来的爸爸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跟着陆上了楼,看到了房间里发烧烧得意识不清的天。
那天还刚好赶上了平安夜,在路边停留了很久都拦不到出租车。情急之下爸爸背着天就往车站的方向跑,陆和妈妈也跟着追了出去。陆完全忘了自己不能剧烈运动不然哮喘很容易发作,看着爸爸身上紧闭着眼睛的天就更努力的往前跑。
白色的雪花飘到了陆的嘴边,被大口呼出的气融成了小小的水滴。
电车车门一关三个人坐在一起靠着大口喘气。妈妈掏出水壶给陆倒了温水,陆看着爸爸怀里贴着退烧贴布的天慢慢的伸出了手。
“陆……?”
顾不上喝水的陆握住了天的手,高烧让手都变得有些发烫。
自己哮喘发作的时候,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记忆的。眼前闪着白光伴着周围人嘈杂的声音,意识也渐渐模糊,只能感觉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再睁开眼时,自己第一个看到的人永远是自己的哥哥;第一个也是迟迟握着自己的手不松手的人,也是自己的哥哥。
陆握着天的手,天痛苦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从医院出来,坐上了最后一班电车。四个人紧紧挨在一起,手上粘了贴布的天握着陆的手,陆没有使劲生怕碰到了点滴留下的针眼。
医院的护士看到烧退了的天,说着平安夜快乐,给了在一旁守着的陆两顶圣诞小帽子。
末班车的车厢没有人,爸爸和妈妈给他们两个人带了圣诞帽,车窗外红色和绿色交织在一起的灯光把昏暗的车厢照得闪闪发亮。
四个人更用力的互相挤了挤,因为急着跑出来没有多穿外套,现在终于感觉到了冬天的寒冷。
妈妈计划着把明天要吃的火鸡肉切一点到天喝的粥里,陆听完立刻举着另一只手说自己也要和天哥一样的。
妈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决定自己也吃一样的。还没询问爸爸的意见就听到了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
忙着送天去医院把没吃饭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带着一丝狼狈的表情让剩下的三个人都笑了。玩笑间天把围了一半的围巾往陆那边推了推,冻得小脸通红的陆很快就推了回去。不得已两个人只好互相贴着脸紧紧靠在一起。
办公室里的老师对着陆一片空白的表格并没有批评的意思,只是说了句希望能好好决定自己的未来。
最近名为trigger的组合人气很高,班上有几个男生之间把志愿写成了偶像出道。
听到trigger这个名字陆的撇了撇嘴,被老师看到了。
“不喜欢他们吗?”
“也不是……”
陆顿了一下,看了看窗外,“我失去的就在那里……”
坐在电车里兜了大半圈,也有不少人在聊着trigger。陆翻了翻自己的手机里的音乐列表,看到了一小串trigger的歌曲索性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里。
路灯逐个的亮了起来,稍稍远离了城市中心的电车依旧走着规划好的路线一路向前。陆觉得自己手里的表格也开始有了重量。
窗外一片草坪,小时候陆和天喜欢反着跪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车窗外的一切都是新鲜有趣的,怎么看都不会腻。
回程的车里,妈妈递过来的盒装橘子汁,因为在外面放了太久沾上了一层水汽。吃的干干净净的便当盒里还留着公园里飘进盒子里的樱花花瓣,陆自己穿的鞋上还粘着公园里的泥土,天的裤子上还有几根小草。
快要到站的时候,天转身从座位上跳下来,站在车门口对陆伸出了手。
本来还对着外面的景色非常不舍,在看到天之后陆也很快就从座位上下来,蹦跳着握住了天的手。
马上就要坐完一圈,陆手里的“毕业意向调查表”被捏的有点发皱。下一站是繁华的娱乐中心,无论是学生还是大人都愿意在这里下车,和朋友一起尽情享受短暂的欢乐时光。
晚上的电车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跑完整的一圈,这一站是这班电车的最后一站。
不断更替的大楼上的宣传海报,随着当下的流行很快就换上了现在的热门偶像宣传图。
陆知道那个组合的名字,也知道那个组合里center的名字。
到站减速的电车在海报前缓缓移动,陆的视线对上了海报里天的眼睛。
手里的表格不自觉的被折在了一起,就像找到了答案一般。陆拎着书包站起来,在终点站的提示音响起后下了车,向着海报的方向跑了出去。
END